虽然我很想昂着头告诉所有人我没做错什么，我不后悔。

    但是……”

    他用手捂住了脸，语气带着一点无助，“我可能有一点后悔……也许真的是我的错。”

    司岑垂眸，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他很清楚，说什么安慰的话也没有什么用的，除非能够改变万兽谷的现状。

    这个当年骄傲又善良的少年，快要被自己内心深切的自责和内疚，压垮了。

    万物刍狗（20）

    司岑不会安慰人，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但是或长久以来遭受的太多了，姜淮真的承受能力也并没有那么弱。

    加上或许是因为这些话压在他心里太久了，他这一次说出来了得到了发泄，反而有些释然了。

    姜淮真自己收拾好了心情，很快重新露出了笑脸，“您……真的是秘境里的吗？其实不瞒您说，我第一眼看到您的时候，就总觉得您有点眼熟。”

    害怕司岑认为他是有什么目的故意套近乎，姜淮真连忙补充，“我没有别的意思，是真的看您面善。”

    司岑倒是无所谓姜淮真有没有什么目的，但他忽然想起来，自己如果想要离开秘境，或许还有用得到这些人帮忙的时候。

    那些修士认为他是秘境里的Jing怪，对他太警惕了，或许他可以从姜淮真这里入手。

    司岑打定了主意，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姜淮真，“我没说过我是秘境里的啊，是你们自己嚷嚷的。”

    姜淮真瞪大眼，“啊？那您也是来历练的？可您这模样……”

    不是他们先入为主，司岑的外表和人族显然有壁，他头上生的角就算不是很明显那也是有的，更不要说他那么明显的异色瞳孔。

    如今的三界之间虽然不说泾渭分明，也有不少妖修经常出没在混杂地带，但仍然太少了，而且妖修一般都会隐藏妖的身份，不会有谁大大咧咧的顶着自己妖的特征到处示人——除非是实力极强不怕被盯上的，或者为非作歹故意的。

    但如若是这样，姜淮真又看不出司岑是什么妖？

    看看他的角，难道是山羊？

    啊？

    山羊也能成妖？

    关键是，人形长得这么好看，真的是山羊Jing？

    眼看着姜淮真露出了愚蠢的表情，司岑就猜到他肯定在脑补什么离谱的东西。

    他没好气的白了姜淮真一眼，“你真的很愚蠢，不光眼神不好使记性还差，和十年前你在密室里上蹿下跳跟个二哈似的性子一点都没变。”

    姜淮真呆住。

    姜淮真眼珠子差点脱眶！

    紧接着他怪叫了一声，“小破孩，是你？！！”

    这一声怪叫惹来白潇潇等人的注目礼不说，还惹来司岑毫不留情狠狠一巴掌盖在了他后脑勺。

    姜淮真：qaq

    好疼！

    但是！

    他揉着后脑勺，一张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，可以看出他内心有多震惊复杂，他张了张嘴。

    司岑等着他要问什么，并且脑海里已经飞快编织出各种可能性的答案，总之一定可以把姜淮真糊弄过去。

    却听他迟迟疑疑的问，“二哈……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司岑：……

    司岑第一时间无语，下一瞬间就愣住。

    对啊，二哈是什么？

    为什么脑子里回忆起曾经姜淮真的种种表现之后，想着把他带入什么东西，嘴巴里就很自觉的吐出这样的称呼。

    甚至此时他脑子里还出现在了答案，“二哈……是一种和你一样Jing力旺盛喜欢拆家并且眼神清澈‘睿智’的犬类。”

    司岑皱起了眉头，他脑子里对应二哈的模样，可以肯定自己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过或者听说过这种狗。

    哈士奇？

    奇怪的名字。

    他意识到了，他身上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了。

    不过这个事情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，因为姜淮真还看着他呢。

    姜淮真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，遇到故人。

    更想象不出曾经那个比他还一身反骨的小破孩，长大后会是这个模样。

    “不对……你，你不是掉进血池尸骨无存了吗？”

    司岑不得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，已经有点后悔自己在这个时候跟他表明身份了。

    姜淮真也意识到他做错了，露出抱歉的眼神，自己乖巧的把嘴巴捂住，然后低声下气的道，“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
    司岑：……